絕對戀愛命令.JPG

記得曾看過一篇報導,

敘述女作家為了撰寫一部關於酒店生態的寫實小說,

在對該領域一無所悉的情況下,索性選擇下海成為風塵女郎,

冀望透過第一線的臨場體驗,為寫作增添點真實的元素。

印象中,結局是該書最終沒能順利產出,

反倒是作家從而喜歡上酒店上班的工作,

名符其實的成為酒國之花。

 

究竟撰寫小說,是否必須具備該內容素材的親身經歷,

一直以來,在創作圈中總有正反不一的兩面評論。

親臨的優點,能夠藉由作家敏銳的觀察力,

將其所見所聞,完整且寫實的轉化為小說敘事,

以通俗易懂的文字,讓廣泛大眾得以一窺箇中奧妙。

然而,一旦涉入太深,悉數的將自己的情感皆寄託於斯的結果,

極有可能衍生出"假戲真做"的錯覺,

將真實自己投射至故事中虛構角色之中,

讓自我頓時喪失主導權,轉由故事來駕馭著自己的創作,

主客易位的結果,將可能陷入到不可預期的萬劫不復境遇。

 

其次,則是關乎接地氣與點閱率之間的連動性。

世間事,尤其是愛情,總是痛苦的多、歡樂的少,

當作者藉由親身體驗,將遭遇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,

過於寫實的筆觸,往往讓故事朝著暗黑路徑發展,

情節或能敲動讀者的心坎,但屢屢揭開愛情中最令人虐心的一面,

卻未必真能帶動閱讀的浪潮,反可能讓讀者敬而遠之。

畢竟,人們總蘊藏著隱惡揚善的本性,

喜歡著美好的事物,縱然是殘缺,也直是期待著一種淒美;

是故,那種愛情中痛徹心扉的苦痛,令人窒息而無法言語的悲情,

恐怕要獲得人們的青睞,就顯得是種奢求了。

基此,對作者而言,堅持真實、抑或譁眾取寵,

箇中輕重,該如何取捨呢?

(以下有雷,敬請慎入)

 

電影改編自遠山繪麻的同名漫畫,由青春偶像玉城Tina與小關裕太主演,

敘述筆名為"優比奈"網路人氣作家、高中生雪菜,為了創作全新的愛情小說,

在自己從未有過戀愛經驗的窘境下,偶然機會取得校草時雨的把柄,

硬是以要脅的命令,強迫時雨和她談戀愛,據此作為創作的養分。

過程中,雪菜不斷地聽從著讀者的建議,相應的調整與時雨的互動模式,

並且盡皆將真實經歷,原原本本的寫入自己的小說,

直到讀者希望多看到一些愛情中的悲傷故事,

這才讓雪菜從痛苦的經驗中,體認到自己愛上時雨的事實。

 

假戲真做的結果,讓她頓時失去創作的動力,

畢竟她無法想像,倘若時雨知道真相,

了解自己的情感被當作工具般的玩弄,會有多麼的惱火。

但為了讓彼此的愛情得以從故事中走出,

她體認到受傷與傷人、那些愛情當中所存在的種種悲傷元素,

本就存在於每一段感情當中,真正愛著彼此的人,根本不會在意,

畢竟愛情之所以甜美,正是一同攜手走過重重障礙而來的。

基此,她最終選擇在實時創作的決戰時刻,

勇敢的向時雨坦承一切,獲得了時雨的諒解,

也讓小說中的老梗結局成真,公主與王子得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

 

本片基本上就是典型日本校園戀愛電影,

偶像級的演員、夢幻般的情節、一再援引的老套橋段,

讓人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。

唯不同的,是以相對輕鬆有趣的風格,

來探討相對較為嚴肅的意圖,也就是關於小說創作中的虛與實。

就我個人而言,寫作的虛實取捨,取決於文章的性質為何:

當撰文目的為求紀念某人、抑或是某段感情,

基於紀念背後的記憶,自然會希冀以真實無欺的筆觸,

寫下對其人其時的思念之情,無須任何杜撰情節的附加。

相反的,一旦確立了小說係杜撰的本質,

縱然在熟稔內容素材的需求上,有必要親身經歷工作或生活中的體驗,

也務必得認知到,該將真實帶入虛構故事情節中的,

是經歷自身,而無涉於人物的對號入座。

如此,才能從始至終的,作為自己創作的主宰者,

不致於沉疴在角色之中而無可自拔。

(想來許多敬業的作家或演員們,或許都像劇中的雪菜一般,

 入戲太深引致於假戲真做,即便散場落幕後,

 亦難以從角色當中走出,最終迷失自我,顛覆真實的人生。)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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