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於對地球外世界的想像,復以對移居其他星球的渴望,
諸此外星探索與論辯外星生物的題材,頻頻為電影創作所構思著.
隨著先前美國太空總署(NASA)表示,不排除宇宙中有存在其他生命體的可能性,
讓故事發想者有了更廣泛的想像空間,顯現出一種題材復甦的態勢.
過去,在早先外星人電影類型,泰半所欲突顯的主題,
皆是設定外星人具備著高科技與先進武力,
滿懷著對地球的殖民野心,透過各種滲透管道入侵地球.
最終地球人往往迫於共同抵禦外辱的危機意識,
選擇揚棄各自的意識型態,本於"身為人"的使命感,眾志成城的力退外星強敵.
類似前述情節的電影,實不勝枚舉,在此也就不多做舉例了.
至於新崛起的這一波外星電影創作,或許因著太空智識的逐漸完備,
對宇宙存有更多可能的想法,諸如黑洞跳躍,時空壓縮等素材,
就是過去未曾完整架構的面向.
另對外星人的觀點轉變方面,以前外星人總是以異種般的反派角色登場,
用意我個人認為,多少帶有美帝主義希冀人類大一統的野心.
而今,創作者們更期待的是,影迷們可以在不先行預設善惡好惡的立場下,
好好的去思考外星人存在的意義,
從外星人本位的角度,去界定未來人與外星生物間的關係.
(如"異星入境(Arrival)"即是從外星生物本善的角度,
去擘劃整個電影故事的世界觀,這在過去"外星威脅論"的基調下,是相對罕見的)
本片講述著幾位太空人從火星帶回土壤樣本,在研究分析的過程中,
發現了當中可能存有生命的跡象,經由各種激活實驗的測試,終讓該生物再次甦醒.
這舉世首見的外星生命,讓地球人相當振奮,
甚至宛若跨年晚會般的,以大規模的慶祝活動來禮讚這項創舉.
但可惜的是,該外星生命逐漸的對人類產生敵意,
最終以其優勢的能力,將太空人幾乎全數殲滅,並且成功的抵達地球...
儘管本片在外星生命的設定上,大抵不脫過去"能力超卓","滿懷惡意"等特質,
然影片中所觸及的,相較於同類型電影,可說是更加的廣泛.
首先,我認為對於人類而言,
發現宇宙中有無生命與否,皆存有解不開的惱人情結.
但不論是哪一種發現,其初衷都是從人類本位的角度進行思索,
也就是在乎著"外星殖民"是否可能的命題當中:
外星中有生命跡象,代表著那裏曾經是宜居環境,只要輔以科技挹注,
放棄地球,另謀他處的夢想將指日可待.
但反向思考,當宇宙中有外星人成為事實,
則在移居中會否遇到抵抗,甚至他們有無可能入侵地球,
便成為另一個需要憂慮的問題.
相反的,如果窮盡洪荒之力,在宇宙間尚且都找不著生命體的跡象,
則外星威脅論降低了,但另方面,僅能固守著逐漸傾圮地球的危機感,
也將隨之而存有莫名的窘迫感.
如此想來,也許正如同物理學家霍金所警告的:
"勿試圖與任何外星生命取得聯繫",
也許才真是最能夠避免杞人憂天的最適途徑吧!
否則像本片一般,對於外星生命的發現,
從最初嘉年華會般的歡愉,走到了恐懼死絕的境地,實乃禍福難料阿!
其次,承繼前面提及的"誘因",既然宇宙探險的目的在於尋找新的"殖民地",
按此心態,其對於發現的外星生命對待之道,
自然也仿造人類一貫對於被征服者的非人道方式:
如電影中,以高低溫差,電流刺激,生化試劑等實驗性的手段,
窮盡一切的希冀能夠喚醒該生物的生命.
試想:這樣的第一類接觸經驗,第一次人際往來的方式,
有可能帶給對方一個善意的印象麼?
一旦惡意的刻板印象深植於外星生物的心中,
則憑藉其生理特徵上的優勢,
對人類的不友善對待做出相應反制,也就不難想像了.
換言之,對於人類千古以來總是慣以力服人的強凌弱,
即便跑到了外太空,那種老大心態依舊沒有絲毫的演化,
擺明了在地球這一套已經全然失敗,還持續的沿用至新天地的發掘上,
被外星生命起而反撲,也只是剛好而已...
最後,看著太空人見著支援的太空船艙前來,原初燃起了一絲希望,
以為援軍終於來了,但沒想到那船艙竟是所謂的"最後一道保護機制",
意指著若所有防堵外星生命的安全防線都失靈後,
太空總署最終的決定,將會是讓太空人們與其同歸於盡.
想到這裡,難免有那麼點感慨,
不禁想起近來的年金改革,關於軍警消人員照砍年金的爭議:
記得台大有位教授(近來在youtube上也頗有名)分析該議題時說著,
軍人是將生命奉獻給國家的,他們能夠屆齡終老退休,那是一種偶然的幸運,
因為倘若在其服役期間發生戰爭,則期將隨時存在著喪失生命的風險.
基此,我們不能夠導果為因,認為當下他們早早退休,領月退俸過享樂生活,
就認為其對國家毫無貢獻,領取俸祿根本毫無正當性,這是謬誤的思維.
畢竟他們確確實實曾經將生命奉獻給國家,正是基此給予同等報償的俸祿,
而非視其最終有無因公殉職或傷殘,來評斷其對國家社會的具體貢獻.
他們絕對不該被視之為用完就丟的垃圾,那種工具性的利益導向思維,
是何等的無情且不公允阿!
綜言之,外星生命是強或弱,是友善或存惡,其實皆不得而知,
但我們可以做的是:
跨出友善的第一步,架起良性互動的橋樑,
也許結局是好的機率,相對也就會高一些.
面對未知的生命如此,援用在陌生的人際交往關係間,其實異乎如此.
友善或交惡,往往真的只在於自己的一念之間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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