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虎姑婆,別咬我,乖乖的孩子睡著了…』
童謠『虎姑婆』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詳,甚至一直沿用至今時今日,
每當孩子睡不著吵鬧之際,就拿出來嚇嚇他們,殷切期盼他們提早入眠,
讓大人們好享受一下夜晚僅有的獨身時光。
毫無疑問的,大人們的各種私慾,成為類似寓言故事的源起。
立基在自己的孩子都是良善的前提
(更充分的理由,是不希望別人把自家歸類為異類),
當孩子做出悖離社會倫常的情事時,往往會以『撞邪』、『附身』等理由,
企圖合理化乖誕的行徑,將自我無法解釋的事由,
盡皆推給了冥冥中的超自然因素,除了掩飾自我的無知外,
著實也是為教導無方,找到了最佳的遮羞布。
尤有甚者,在早期的農村社會,膝下孩子多不勝數,
每當孩子夭折、抑或是無力扶養而『被消失』,
基於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,經常便會選擇以杜撰神話故事的方式來自圓其說,
說著又被哪個魑魅魍魎給抓走,說著自己當時抵抗鬼魅已付諸全力。
諸此自我安慰的搪塞語,代代相承的誆言,
無形中成為一種顛覆不破的證成真理,深影響著每個世代的育兒觀。
也就是說,當孩子們又開始做出不理性的舉措,
大人們總是習慣的會以鬼魅之說來簡化問題,而從不去設想其他的可能。
然而,從更為科學的角度析之,孩子之所以吵鬧的原因很簡單,
就單純的只是希望喚醒大人們的注意,期待著親人能夠多點關愛眼神在自我身上;
一旦願望未果,訴諸於最直白的情緒表達,事實上是可以預期的。
無奈的是,早已社會化日深的大人們,
不是沉溺在以網誌編織自我心目中所想像的美滿家庭生活,
而後在對比實際境遇之後感到失落;
要不就是在陷落到產後憂鬱、又得不到伴侶關懷的窘境下,
選擇以另段戀情來麻痺當下糟透了的生活。
夫妻兩人就這樣的,在預設對方會善待孩子的前提下,
以縱情自我慾望的方式經營家庭,讓孩子在遭到無視的情況下,
箇中的佔有慾望益發強烈,而成為難以挽回的『魔』。
由此可見,究竟是先有魔,才有被附身的情境?
抑或是魔本由心生,附身根本就是自發性的結果?
其中的詮釋權,繫之於長輩們對於育兒的一念之間。
相信孩子的非理性行為是出於被附身者,
終將陷落到收驚抓妖的無限輪迴;
唯有願意正視孩子吵鬧的本質者,
才有機會真正的除魅,還給天真無邪的孩子一份本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