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醫新鮮人.JPG

"在人生的賽場上,競爭終將難以避免。"

倘若這句話是大家認同的,

如果競爭存在於人生歷程中的各個階段,

那麼,究竟該讓孩子們提前見識社會的殘酷現實?

抑或讓他們多待在溫室中幾年、待心智成熟之後再行面對?

便是制度選擇的問題了。

顯然,台灣選擇了後者,著實也正在承受其所衍生的苦果。

 

屢屢在探討教育政策的時候,

學者與評論者總是不免犯上一個"隱惡揚善"的謬誤。

喜歡將外國看似自由開放的體例,用以批判台灣教育的陳腐八股,

殊不知所援引的事例,根本只是他國制度下的冰山一角,

真正精髓的沒看見,盡以一些枝微末節的情境,

來突顯自己政策見解的與眾不同。

這樣的學人,在台灣相當頻繁的出現在政策論辯的場域,

表面上帶有著讓台灣向上提升的光環,

卻經常因著自我的偏執,致使社會陷入向下沉淪的險峻危機。

 

就談談電影當中所描繪的競逐醫學系名額的真實景像:

"差個0.2分,就可能是100個名次的差距。"

曾經走過大學聯考時代的考生們,相信對此都不陌生吧!

過去在"一試定終身"的年代中,

那些自詡為教育專家的學者們,正是以此來批判教育制度的沉疴。

認為只因著失誤、只因為考試當日的狀態不佳,

就可能讓自己錯失理想中的科系,這是何其殘忍的做法。

因此,他們主張"快樂學習",以分數級距的方式,

將具體的分數模糊化,讓分數成為一種門檻,

不再具有實質勝負的唯一鑑別度。

 

但在僧多粥少的前提下,勢必還是得分出個高下,

於是乎,所謂的"多元入學"的制度也就因而誕生。

大家不再比課業上的成績,舉凡美術、體育、音樂、德性,

乃至於面試場上的直觀印象,都可能成為決勝的關鍵點。

正面的解釋,是學子從此不需要再拘泥於課本中的學習,

而是可以朝著多方面的興趣適性發展;

但全方位的發展,從來都不可能是無償可得,

種種才藝的養成與訓練,背後可都是資本的累積而來,

也讓多元入學,成為時下最被詬病的"多錢入學",

儼然讓"貧富"主宰了孩子們入學資格的生殺大權,

試問這樣真有比起過去"一試定終身"來得優質麼?

過去的聯考,

透過自己的奮發勤學,布衣卿相的事蹟尚且時有所聞;

如今的制度,

家庭沒個豐厚的經濟奧援,期欲狀元及第,根本癡人說夢。

 

顯然,外國所謂"多元入學"制度下的弊端,

根據自己周遭親友的經驗,早在幾十年前便已浮現,

學子們的壓力有增無減,而相關才藝栽培費用,也是為數可觀,

但或許在外國資本主義盛行的思維下,

如此"多錢入學"的結果,在他們眼中倒也不以為意。

可笑的是向來標榜著公平正義的台灣,

蛋頭學者們明知多元入學所可能引致的諸種後果,

卻在負面效應逐漸浮現之下,莫敢出面承擔錯誤決策的責任,

反倒是自顧自的、依舊清高式的站在制高點上,

持續批判著當下的時政。

自我感覺良好,儼然到了自戀狂的地步,讓人看得是瞠目結舌。

 

對於教育政策,我經常想著:

倘若哪個總統候選人,膽敢提出要恢復大學聯考的政策,

我的這一票,就是他了...

(以下有雷,敬請慎入)

 

電影完整的描繪著法國醫學系的考取修羅歷程。

類似於我們的大一不分系的做法,

法國醫學院大一生必須仰賴著這一年來的成績表現,

用來作為大二申請進入醫學系的資格。

安端是個已經就讀第三次大一的舊生,

前兩年都因著些微差距沒能擠進醫學系的窄門,索性選擇留級,

其與新生班傑明一拍即合,兩人組成小型的讀書會,

彼此相互勉勵切磋,期待著能夠雙雙及第。

 

過程中,在考試成績始終不如班傑明的情況下,

安端出現壓力過大症候群,一度選擇放棄,

但在班傑明的鼓勵下,重新奮起。

考試結果,班傑明順利擠進醫學系的安全名單,

而安端又是考在了進入門檻的邊緣。

就在選填志願的當下,

班傑明有感於醫學系是作為醫師父親的心願,

在與父親有著心結的情況下,毅然選擇放棄填選,

而讓安端以最後一個名額進入到醫學系。

 

看著全片每個學子兢兢業業,為求多進一個名次,

而幾乎是用生命在讀書的情景,

究竟是誰說外國的教育很輕鬆、都是沒有壓力的教育呢?

從班傑明棄權、安端才能夠遞補的結果看來,

一個蘿蔔一個坑,社會就是這麼樣的殘酷,

就好似在職場一般,競逐同個職位向來就是零和競賽,

不是你贏就是我勝的直白。

則早點在校園中就讓學子們見識到真實的世界,不好嗎?

徒然以各種偽善式的慈悲,誆言終結孩子痛苦學習的結果,

只是讓災難遲滯發生,從來就不曾消弭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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