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鮮少以反派人物作為主角,畢竟閱聽大眾乃存在於良序社會當中,
基此,即便是拍攝罪犯個人的傳記電影,
在其犯罪的動機上,也無可避免的須給予一定程度的美化修飾,
藉以訴求其對抗獄政系統的正當性,強調其嚮往自由的光明面。
為了達致前述的戲劇效果,監獄題材的電影設定,
主角幾乎都是以"冤獄"的角色出現,從根本特徵上即令影迷感到同情;
繼而,透過監獄生活種種奴役囚犯的非人道措施,
藉以突顯罪犯在其中的水深火熱,將獄政單位給予荼毒人權的負面標籤,
讓主角所展開的各種反制與逃脫計畫,基於人權之名,顯得是理所當然。
最後,則以塑造各種"自由"的意向,把越獄此等悖離法治的行徑,
視之為飛越威權、推倒高牆的投奔光明,朝著正義正確的道路邁進。
以上所概略描繪的監獄電影公式,目的很簡單,
希冀讓影迷與罪犯站在同一陣線,共同去對抗獄政執法者的種種乖張行徑,
由此起到與電影主角同氣連枝的情緒,讓觀影過程更加的熱血沸騰。
本片自不免俗的循著前述的公式開展劇情,
首先將巴比龍設定為重情重義、遭受奸人構陷的冤獄罪犯,
過程中反覆著主角巴比龍與典獄長之間的抗爭與鬥法,
殘忍無道的景象令人堪憐,讓人陷入到斯德哥爾摩的情境當中,
觀影氛圍的營造相當成功。
然而,或許是基於傳記式電影的格局,
多少流於日記式的敘事模式,缺乏著更為聚焦的重心,
講述的僅僅只是以巴比龍個人生平事蹟為主,
沒有對監獄固若金湯的描述,也不見縝密的越獄計畫發想,
情節上相對是較為乏味的,僅能將之視為一部傳記電影的佳作吧!
對於此類型的電影,我經常在想:
如果把當中的"冤獄"設定刪除,
主角倘是一名窮凶極惡的殺人犯,則接續的劇情,會如何的發展呢?
是否過程中的種種虐待荼毒,就顯得正當且合理呢?
是否防堵罪犯越獄的攻防戰,就自然而然的為獄警喝采呢?
我不知答案為何,但顯然角色與心境間的轉變,
檢驗的是影迷個人對於人權諸種觀點的考驗吧!
迄今似乎從未看過類似設定,
抑或是以獄警作為主角、從執法角度出發的電影;
或許是人性中本就存有對抗強權與同情弱者的因子,
讓電影創作基於趨眾性,
總是只能以相仿的戲路,來迎合觀眾的口味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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